向希泓画完一张,把画满的纸扔到一旁,扯过另一张白纸,又开始继续作画——假如他那些无人能看得懂的涂鸦可以被称之为“画”的话。
在童舟迷惑的注视中,向希泓一口气涂抹了三四十张白纸,他呼哧呼哧大喘着粗气,浑身的衣物都被汗水湿透了,看起来疲累不堪。终于,他点下了最后一个墨点,把画笔扔到一边,随即身子摇晃了一下,栽倒在地板上昏迷过去。他的衣服上沾了不少墨汁,再被汗水一浸,更是显得花里胡哨。
童舟一张张翻看着那些画,努力想要辨别其中的真意,却最终发现这是徒劳的——向希泓好像真的就是在乱涂乱抹,像一个心智未开的婴孩。但童舟又隐隐觉得,那些线条、色块的排列有一定的顺序,似乎又不大像是纯粹的捣乱。她沉思了一会儿,把这些画按作画顺序整理起来,自己揣着,回过头对两个仆人说:“把画室整理回原状,先把少爷送回房打理干净,然后找工匠换把锁。这件事不要说出去,我会亲自去告诉你们家老爷的,此时牵涉到厉鬼作祟,切记按我的吩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