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璘跟我说话没多久,外头就有内侍禀报,说太后召他。
我知道太后必是已经强作镇定地将喜迎太上皇的模样演足了,接下来,就该是这母子二人闭门商议的时候了。
景璘没多言,匆匆而去。
今日跟随我到芙蓉园里来的,是兰音儿。外头并不见她,我找了好一会,发现她跟几个宫人坐在花园的一角。
那几名宫人,看着有些面熟,都是当年先帝时就在的。她们叽叽喳喳,不必走到跟前,也能听清说的是什么。
“……但凡当年在宫里伺候过的宫人,谁不惦记他。”一位宫人用绢帕绕着手指,望天感慨,“我也记得他当年出入宫中时的模样。每逢此时,告病的,如厕的,临时有事的就多了起来。”
另一人说:“我还曾跟着几个姊妹躲在御花园里躲了半日,就为等着他从那里经过,被蚊子咬了浑身的包,回去还被阿监责罚。”
兰音儿不解,凑过来道:“姊姊们说的也太过了些,打球打得好又生得好看的年轻人,也不是没有,譬如陈国公府的靳三公子……”
“靳三公子算个什么?庸脂俗粉。”
“就是。无论身量和模样,哪一样比得过太上皇。他打马球哪里好了,跑一圈下来便气喘吁吁,也不知一群人吹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