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想想也是,凭他一个道士不可能三言两语就扳倒一朝首辅,先把浙江的案子压下来是不会有错的,便道:“东楼,你亲自去趟杭州,把此案办严实了,莫使他们再掀起什么风浪来。”
“儿子知道了。”严世蕃瞄了父亲一眼,见他兀自有些担心,又道,“父亲放心,只要浙江的案子能压下来,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
本以为可以就此结案了,不想海瑞跳了出来,胡宗宪朝他看了一眼,只见他那又黑又瘦的脸上露着丝怒意,双目圆睁,似乎在这间屋子里,他才是最有决定权的。胡宗宪多少了解些此人的性子,倒不是说他目中无人,要以卵击石,而是在他心目中,他代表了大明律法,无论你是多大的官,都得受到律法的约束,这才是他敢于跳出来反对的底气。这样的官员在当今天下可谓是凤毛麟角了,特别是以区区七品的官衔,敢于和当朝大员分庭抗礼,更是罕见。胡宗宪欣赏他,但又讨厌他,这种人用对了地方,的确是一股清流,可当他执拗起来,比驴还倔,着实头疼得紧,当下问他道:“海知县有何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