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老爷子不答话,管家继续说:“如今沈氏那些老狐狸,也都改变了对小少爷的看法,不敢再兴风作浪。”
沈老爷子忽然把目光落在管家身上,嗓音带着老年人独有的嘶哑:“你说我是不是一开始就做错了?”
往事如潮水般袭来,回想起从前种种,好像是自己亲手把南渡逼走的。
大学选填专业时,他明明喜欢金融,自己却逼着他去读经济管理;毕业后,他想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创业,自己却想尽千方百计让他在沈氏任职。
包括他大哥的事情。
一步一步的,他的亲孙子离他越来越远。
他当时,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想着,沈老爷子摘下了眼镜,擦了擦眼角。
管家虽只是他的手下,但真要论起来,说是他半个知己也不为过。
管家看着沈老爷子眼眶微微泛红,重重的叹了口气,劝慰道:“其实这件事谁都没有错,只不过出发点不一样罢了。”
他理解沈老爷子的用心良苦,也明白沈南渡的不容易。
沈老爷子背脊微弯,忽然只觉喉头一阵痒意,他弓下腰,青筋突起的手紧握成拳放至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