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吧,白先生,”他又轻轻把水壶放下,“我在卡奥斯城的中央区有一家咖啡馆,即使不去杀人,我依然能够生活得很好。我不敢保证在‘旅鸟’成立至今的岁月里,没有错杀过一个好人,但至少就个人而言,我的每一次行动、每一个目标都有意义,他们或多或少都是犯下了‘罪’而没有得到惩罚、没有被制止的人,我分析这些目标的‘罪’,判断它们是不是已经不可饶恕……”拉法尼亚略作停顿,“一般来说,我的判断标准很宽泛,所以死在我手上的人也就特别的多。”
在我听来,他的话虽冠冕堂皇,但里面有一个明显的自相矛盾之处:“也就是说,你们是为了惩罚‘罪’才做的杀手?”
“还有阻止,”他点点头,“有的罪恶一旦发生,便无可挽回,在这种时候,我们不得不提前将其扼杀。”
我耸耸肩:“那为什么还要收钱?”
“代价,”拉法尼亚摊开手,“那是代价。”
“代价?”
“再卑鄙愚昧的生命,也有它的存在意义,”他微微扬起下巴,“钱只是展现这种意义的形式,如果不付出任何代价便剥夺他人的生命,这不仅仅是对生命的亵渎,也是对杀人者的轻蔑。只有觉得贵重,才会想要去珍惜,而很不幸,我们都生活在一个功利的时代,让别人觉得‘贵重’的唯一方式,就是‘贵重’的价格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