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裴念遇刺的那晚,我在城门口遇见整装待发的南泽,想来应也是崇枢让他来的。
一阵巨响,眼前的黑暗尽数褪出,刺目的光亮让我忍不住眯起了眼来,我撑着从棺木中坐起身来,鼻尖串入浓浓的血腥之气,方才押着我将我埋进棺材的那些莲家下人,无一活口,莲青在我旁边,望着南泽的眼里,布满了狰狞的血丝。
莲青是被南泽下令,万箭穿心而死,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南泽应也是半夜接到的急诏,此刻未着戎装,只是随意地着了长袍,披风未覆,在这样森冷的夜里还是显得十分单薄。
他的剑尖还滴着温热的鲜血,看着我的眼神淡淡,还有几分探究,而后转头对身旁的将领说道:“将此地清理好,不留痕迹。”
将领低头领命,中气十足地应了一句,“属下遵命。”
吩咐完将领,他转头望向我,“你同我走,皇上要见你。”
先前我曾幻想,若崇枢是个人该多好,不会看不见摸不着,还能同他饮酒作乐,赏诗赏月,如今这个幻想成了真,心境却大不如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