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一场好戏来得太及时了,人们可以混迹在人群里,听一听戏,跟熟人聊一阵天,觉得舒畅多了,深刻在脑海里的一些烦恼事儿,早抛到九霄云外了。
上台戏,赵月江没有去,刚子更不能去。
新河村的大多数人都去了,就赵新林一家蹲在屋里,不是不想出去,而是怕站在人群里被人认出来说闲话,甚至指指点点、戳脊梁骨。
这事闹得不小,十里八村的人大都知道了,若是再碰了面,该怎样面对他们?就算别人不在意这些,可他一家做贼心虚,没脸抬起头来见人啊!
当晚,赵月江去了刚子家,两人坐在一起抽烟喝茶。
如果换做以往,他早去看戏了,还能乖乖地呆在家里?多无聊啊!
大夫跟他嘱咐过了,要多休息不能大量走动,要注意伤口,若是坐一辆车子拉过去也行,无奈乡里的羊肠小道太难走了;
弯弯曲曲、坑坑洼洼,加上这些日子干旱少雨,尘土飞扬,在这样的路上折腾一阵子,颠簸得让人承受不了,刚子受了重伤,根本不行!
今晚吹着风,不是很大,高山寺的喇叭里传来阵阵声响,一会儿传进耳朵,一会儿什么听不见了。
刚子听的戏多,只要吼一嗓子,他就能听出个大概,生旦净丑,是哪一出戏,是哪个角色唱的,他一般能说出个一二。
赵月江问,今晚唱的什么戏你听出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