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放心,死亡要打击一个巴黎的区长,一定得三思而后行!”他那种镇静简有点儿可笑,“再说,要是我区里的人民倒霉,非丧失他们两次票选出来的人物不可……(嗨,看我说话多流利!)那我也知道怎么卷铺盖。当过跑街的,出门是常事。啊!孩子们,我才不贪生怕死呢。”
“爸爸,你答应我,让教会的人待在你床边。”
“那不行!我是大革命培养出来的,虽没有霍尔巴哈的头脑,那种精神我是有的。现在,哼!我更摄政王派,丢蒲阿神甫派,黎希留元帅派!我女人昏了头,刚才派一个教士到这儿来,想说服我这个崇拜小调大王裴朗越的人,跟小娇娘攀朋友的人,伏尔泰跟卢梭的徒弟!……医生想探探我有没有给病魔压倒,问我:‘你见过神甫了吗?’我可是照伟大的孟德斯鸠办法。我瞪着医生,瞧,就像这个样子,”他斜着四分之三的身子,威严的伸着手,跟他画像上的姿势一模一样,我回答他说:
……那小子曾经来到,
拿出了他的命令,可是什么也没得到。
“孟德斯鸠这里说的命令,是一个很妙的双关语,表示他临死还是才华盖世,因为人家派去见他的是一个耶稣会教士!……我喜欢这一段,固然不是他活的一段而是他死的一段。啊!一段这两个字又是双关语!孟德斯鸠的一段!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