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遍?”她静静地说。
“我说我知道,还有我也无能为力。你以前没来过?”
“没有。”她稍稍退开些,盯住了他的眼睛。
“这儿不比图书室里更糟。”小亡说。他几乎相信了自己。然而在图书室你只是读到它,在这儿你却眼睁睁地看着它发生。
他加上一句:“你干吗那么看我?”
“我只是在回忆你的眼睛是什么颜色。”她说,“因为——”
“如果你们俩把对方看够了!”阿尔伯特的大嗓门盖过了沙子的咆哮,“这边走!”
“棕色。”小亡告诉尹莎贝尔,“是棕色的。为什么?”
“快点儿!”
“你最好过去帮帮他,”尹莎贝尔说,“他好像气坏了。”
小亡离开她,心里突然一阵不安。他穿过铺着瓷砖的地面,来到阿尔伯特身边,对方正伸出一只脚,好不耐烦地在地板上噼噼啪啪地敲个不停。
“我该怎么做?”小亡问。
“只管跟我走。”
屋子这边有好几条走廊,每一个的两侧都满满当当地排着沙漏。在有些地方,一根石柱会把架子分开,石头上刻着棱角分明的符号。阿尔伯特时不时瞄它们一眼,但大多数时候他都大步朝前走,好像对每个拐角都了然于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