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勺子指着河对岸的一个马鞍形的小山说:“一会儿,我就要到那座山上去寻宝。你现在给我一句话,是去,还是不去。如果水印和磁差让你选择放弃,那么你就不是一个真正的寻宝者。现在立刻就给我一个最后的决定。”
恰巧此时,在河边的土路上,扬起一团白色的灰尘,并且向这边径直过来。那是赫斯帕卢斯去奇科镇的邮车。古德罗拦住了它。
“这个荒唐的行为与我再无关系。”他依旧很愤怒地说,“只有傻瓜才会把那张虚假的破图当成宝贝。就这样吧,你一向都是傻瓜,吉姆。你就留下来继续当你的傻瓜吧,与我无关。”
他麻利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爬上了邮车,神经质地推了推他的眼镜框,随着一片白色的粉尘消失了。
我继续洗好了盘子,把马牵到一片有嫩草的地方拴好,然后蹚水到对岸,穿过茂密的松柏树林,爬上了那座形似马鞍状的小山的顶端。那一天应该是六月里最美好的一天。在我的一生中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鸟,还有这么多的蝴蝶、蜻蜓、蚱蜢——总之是所有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带翅膀或带刺的昆虫。
我将这座小山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地勘察个遍,但是始终没有发现与宝藏沾上一点边儿的事物。没有藏宝图上标记的乱石堆,树上也没有留作记号的人工划痕,那三十万的宝藏连个皮毛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