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桥里上山的路上,李坡听李坎讲两头野兽在桥下如何折磨李岭的女儿,就产生了给女儿改名字的念头。李坎说那两头野兽是学着黄色录像轮番摧残那可怜的姑娘的,录像里竟教人学着猪狗干那事,着实让李坡大吃一惊。
“你和望水没变过花样?”李坎问。
“人又不是猪狗。”李坡说。
李坎是看过那录像的,自然也是和自己的清水脸婆娘学着干过的。李坎细细说起来,李坡一步踩虚,差点滑下山去。白云罩住了山的上半截,没有阳光,李坡却觉得身上一阵燥热。
瞎女人望水听李坡讲了发生在桥下的案子,直埋怨李坡为什么到了古桥却不去学校看一看云儿,也觉得应该立马让云儿改名字。望水感到有一层不祥之云裹住了自己。云本是山美丽的衣裳,这会儿在她心里却像破棉烂絮一般。即使是一片云,一经撕扯和啃啮,也立即血迹斑斑了。
“改个啥呢?”望水盲目地抬眼向天,想起十六年前生云儿的那个早晨,大团大团的云雾把他们的房子抬到了半空中,把在床上打滚的她也抬到了半空中。女儿如果是仙女下凡,就算是走了捷路,一出来脚还在云里,“哇”的一声就到爹妈面前了。云儿出落成一个甜甜的大姑娘也仿佛走了捷路,在山上飘来飘去就大了。现在望水不能用眼睛看自己的孩子了,到了学校要放假的时候,她就在心里算计着云儿该从山脚下飘过桥了,飘到半山腰了,飘到自己跟前了,果然,就听见那一声湿漉漉的“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