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心里为郁南行感到不平。
郁南行把他遣了出去,半侧着头,枕在枕头上,看着窗外歪斜的半轮月,他身上疼,却比不上心里疼。
徐烟为什么给阿奇发消息,却不愿给他打一个电话问问?
她为什么说出负责治疗费,和起诉肇事者,却不肯过来看一看他?
她将他托给阿奇,是再也不想过问他的事了.......
那份离婚协议书,今天是没有签成,要是成了,他们就彻底了断了。
郁南行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一次这样深刻的了解到她的决绝,她的狠心肠。
他一直以为,她是柔软怯懦的,他把握着她的这个弱点,觉得自己只要不放手,哪怕给她一点儿自由的假象,迟早,她还是要回到他身边来。
可是现在......
他佯装大方,因身上的伤,跟自己说,就放了手,那又怎么样呢?就让她一次。
真正察觉到她的决断,他心里揪得不行,那疯狂叫嚣的占有欲,那膨胀的偏执,将他的胸腔占满,令他的理智濒临崩溃。
郁南行捏紧的拳,青筋直鼓,后背上的伤口也因他的动作而有了裂痕了。
他陡的扯掉了手背上的点滴,那血珠洒到了雪白的床单上。
郁南行起身,从病床上下来,在阿奇未察觉时,推开病房的门,往电梯里走去。
他手扶在墙壁上,整个后背暴露在外,黑焦的伤口渗出血来,两厢交错里,还有些许血红的皮肉。
他看到电梯壁里,自己那双赤红的眼,乌青的眼周,简直疯狂得像是一个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