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姨婆这顿突发的脾气,把希普先生弄得颇为难堪,大多数人也是会这样的。然而姨婆怒气未消,她在自己的椅子上愤愤地挪动着,摇着头,好像要朝他猛咬、猛扑过去似的,这大大地助长了她这番发作的气势。可是乌利亚却在一旁,用温顺的声调对我说:“我很了解,科波菲尔少爷,特洛伍德小姐虽然是位极好的人,只是脾气急躁了一点(说实在的,我想我还是卑微的文书的时候,就有幸认识她了,比你认识她还早哩,科波菲尔少爷)。她遇上现在这种情况,脾气更急躁了一点,这是很自然的。奇怪的倒是,没有比现在更坏一些!我这次来访问,只是想问一问,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地方,我母亲和我本人,或者威克菲尔-希普事务所,我们都非常乐意效劳。我可以把话说到这种程度吗?”乌利亚对他的合伙人令人作呕地微笑着,说。
“乌利亚·希普,”威克菲尔先生声音单调,颇为勉强地说,“在业务上是很勤奋的,特洛伍德。他说的话,我完全同意。你知道,我对你们一向是很关切的。此外,乌利亚说的,我完全同意!”
“哦,能得到这样的信任,”乌利亚说着,一条腿往回一缩,差一点又要惹得姨婆的一顿臭骂了,“是多大的一种奖赏啊!不过,我只希望能做点事,减轻他业务上的负担,免得他太劳累了,科波菲尔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