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她有些烦闷地挠了挠头。
像秦姑娘就很懂世子,适才她虽没有觉得秦姑娘同世子说的那几句话有甚特别,但事后回想,秦姑娘说话可谓句句都能熨帖到世子心中。
譬如秦姑娘知道世子看书不喜旁人打扰,送甜汤来时便说是自个儿惹人烦才要给他送来;再譬如她留秦姑娘同世子继续攀谈,秦姑娘听世子说要帮她取书,便含笑先说自己要走,不搅扰他二人读书。
她虽没听过秦姑娘同世子说更多的话,但已可以料想,秦姑娘应是不同世子抬杠的,也不专挑世子不喜欢的话凑上去讨没趣。
可她,她就委实太愁人了。
哎,今日,今日已然这样了,只好明日再接再厉罢。
可明日她见着季世子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这也是个难题。她也不知道他到底爱听什么。
她满怀心事地一路走出拒霜院,面上糊着一片愁容。
她这满面的愁容被躺在拒霜院外的早樱树上一边喝着酒一边等她的蜻蛉瞧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