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大人所言极是!小人家里罪孽深重,全仗……全仗大人仁慈为怀,才给了小人全家这份改过自新的机会。小人一定为大人死效犬马之劳,要我做人便做人,要我做狗便做狗……”
“倒也不用那么夸张。好好地替本官把睿王爷哄开心了,还不是有你的好处?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你那个自幼订亲的盐商小姐,前几日不知怎么暴病死了。不过我看这也是桩好事,堂堂左都御史安家的长房大小姐,岂不是比一个商贾女子强多了?好好卖力娶下了这门亲,本官保你一个举人功名!将来光耀门楣,是不是比你那做黑心官的老爹强上太多了?”
赵友仁不是笨人,自幼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一向身体健康,忽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用脚趾头也能猜出是怎么回事。可是此刻他这脸上,居然还堆满了笑容:
“大人待小人的恩情真是山高海深!又替小人安排了这么一门好亲事,小人就算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尤其是您这句话说得不错,区区一个商贾女子,死了便死了。哪有这名门安家的女子为妻来得更好?”
沈从元眯起眼睛盯着赵友仁看了又看,忽然亦是很欢畅地笑了起来:
“好!好!好!正所谓大丈夫要做朝廷命官,左手须拿得起忘恩负义,右手能放得下厚颜无耻。刚刚我那话说得不对,你这人天资绝佳,哪里能做戏子那种贱役!放到做官的正经仕途上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材料。当真是有前途,有前途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