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生见她进屋以后,不停地东张西望,心里非常高兴,笑道:“杨老板,你看看我这间小客厅,布置得怎么样?”月容把头低着,微笑着,不好答应什么。可是在这个时候,她又发现了这个屋子的地板,洗刷得比桌面还要干净。在这脚底下,是一张很大的地毯,上面还织有很大一朵的牡丹花,脚踏在上面,软绵绵的,估量着这地毯,总是有一寸多厚。
信生笑道:“杨老板,我告诉你一句话,我不但是个戏迷,我自己还真喜欢哼上两句,每逢星期一三五,还有一位教戏的在这里教我。你瞧那块地毯,就是我的戏台。”他坐在月容对过沙发的手靠上,将嘴向月容脚边努了两下,月容似乎感到一种不好意思,立刻把脚缩了向椅子底下去。
正说着,公寓里的茶房,送着四碟点心、一壶茶进来,月容看来,瓷壶瓷碟,一律是嫩黄色雕花的。同时,信生在红木架格的下层,取过来两个大瓷杯,高高的圆桶形,有一个堆花的柄,那颜色和花纹,全是同壶碟一样。月容看了这些,实在忍不住问话了,因道:“宋先生,难道你住在公寓里,什么东西全是自备的吗?”信生听了,不免微笑着。就凭她这一句问话,可就引出许多事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