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答时，中尉副官赵衡忽从门外大步进来，到关玉衡身边，附耳低言一阵。关玉衡闻言点点头，又回头冷然告中村道：“阁下腰板笔挺，拔步生风，必有二十年军人生涯。既是军人，又何必冒充文人？”中村颤声辩道：“我是农学博士，不是军人。”关玉衡不睬，又冷然说道：“阁下不是中途折返，而是从索伦山以北过来，在绰尔河东岸盘桓数日，又到札旗巴公府召集蒙古王公开会，欲分割我中华蒙古各处土地，可是实情？”中村又辩道：“阁下说话，须有真凭实据。”关玉衡冷笑道：“那蒙古人不是向导，而是巴公府蒙王派给阁下的联络员，他已供认阁下日前与各蒙王在巴公府聚会，商谈如何夺占我东北各省，入侵蒙古草原。阁下还要何种证据？”
中村听后怔了半日，仍不服输，忽也冷笑道：“单是一个穷蒙古牧民的话，不足为凭。”关玉衡怒道：“这也不足为凭，那也不足为凭，我杀了你！”中村也怒道：“我是从索伦山下来，到过绰尔河东岸，也与众蒙古王公见过面，阁下又能奈我其何？”关玉衡道：“阁下终于说了一句实话。”接着说道：“策动蒙古王公乱我中华，无护照偷过军事禁区，刺探军情，皆是间谍行为。依照国际法，我有十二成理由在军事禁区枪决军事间谍。”中村闻言，心中大惧，口中仍逞强发狂道：“定我间谍罪须有物证，口说无凭。”然后又吼道：“实言相告，我不是农学博士，乃是大日本帝国陆军大佐。这位井杉先生，亦是大日本帝国陆军军官。阁下若敢乱来，无端杀我二人，我大日本帝国关东军必将东四省夷为平地，杀个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