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作了一个生动的比方:
“在陕甘地区,有人高叫对回民应该‘清剿’,这是非常无知的论调,正如一只狗看到影子就叫起来,许多只狗连影子也没有看到,也跟着这只狗的吠声叫,闹成一片,甚至连一些圣明有识之士也随着叫起来,这是不顾事实的瞎指挥。唐朝的魏徵说: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对回汉之间的纠纷也不能偏听偏信,否则,将有害于朝廷,也有害于陕甘人的利益。”
恩麟碰了一个软钉子,很不高兴,也不好发作,当过事理大臣的玉通又问道:
“依左大人看来,这次陕甘回民作乱的主要原因是什么呢?”
“请恕我直言,”左宗棠说道,“简单地说,就是由于当地满汉官员和军队的腐败与残暴,促成为‘官逼民反’。”
庆瑞立刻大声说道:
“这样讲不合适吧?这种言论岂不是在助长回民起来作乱么?……”
左宗棠冷笑一声说:
“别危言耸听,这不是在讨论问题么?其实,调查一下陕甘的现实情况,就知道陕甘的驻军没有保护那里百姓的利益,反而扰民、害民;陕甘的地方官员,任意盘剥当地百姓,就拿兰州的耆庆来说,见钱就抢,见有姿色的回民女子就劫,终于激起公愤,被杀身亡,不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么?”
这时,恩麟别有用心地问道:
“照左大人的观点,回民的作乱倒成了正义的举动了?既然如此,朝廷还派你去西征,不是多此一举?你这言论若是传到两宫太后那里,未免不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