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骨朵(暂时还叫红骨朵吧)经常挎着背篓打猪草的篓拘,因不堪多年的重负折断了。这方百姓用的背篓叫挎篓,篓筐都是用山里的荆条编成的。她的老爹盖四海老汉就是编筐的好手。每年过了伏天以后,一边放羊他就要挑拣着割些好的荆条,存起来编筐编篓,也编花篮。时不时还能到罗村集上去卖几挑他的筐、篓、篮、山货,换回几个量盐打油吸旱烟的零用钱。
那个曾磨破红骨朵多少布衫肩坎的篓拘,是根鸡蛋粗细的桑木弯成“n”形的一张深弓,挎篓就绑扎在这张“n”形的弓柱上,往肩上一挎,剜菜、打草或拾粪都可以使用。
乔峻岭对红骨朵小妹的事是有求必应的,何况只是到桑树沟去砍根桑木弯篓拘呢。他磨快了镰刀,拿了根缰绳,装了盒火柴在衣兜里,俩人就相跟着进了桑树沟。
农历五月的日头毒花花的,晒得人脊背流油、脸颊出火。但是一进了绿荫婆娑的桑树沟,如火的阳光就转换成了醉人的熏风,让人舒心怡神而又想干点什么。民以食为天,当然是先摘桑葚消渴解饥了。红骨朵像只机灵的猴子,正当乔峻岭还在东瞅西望地为她筛选篓拘的木料时,就见她已经爬到一棵桑树的枝桠上摘桑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