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盈问:“你去平王府看过了?如今是什么景象?”平王在素飒变节之后,怒极攻心而死。受素飒的牵连,平王府全家没官。宅子空置一久,就显出了颓靡景象。
谢震久久不语,末了回答:“桂树久不实,黄雀巢其巅。”
素盈默了一会儿,怅然道:“那也好。无牵无挂,你随机应变吧。”
第二次来时,他说:“真宁大用文人,北部武将人心不定,很多人在抱怨待遇微薄,拼了老命还不及只会吟诗作画的书生。”
他也曾向真宁谏言,但真宁冷笑说:“谢将军,我没忘记和你一起微服出宫的那次——李先生这样的文人会为国家着想,也会为你们着想。而你们,只会火烧衙门,打死他们!”
“真宁以自己生日为由,将几位高官及其家属接到京中,盛情款待。可是最后却说边关凄苦,将那些军人的家眷常留京中居住——这岂不是将他们扣为人质吗?”谢震摇头叹息。
再来时,他是道别。他在睿相的保荐下,要上东部战场。
“上次那事之后,真宁竟借皇帝名义发布诏令,日后的边防军官需将家属全部安置在京中,才能去上任。名义上说是厚待军属,实则防范他们叛国投敌。”他自嘲说,“如此一来,京外很多军将不愿服从调遣赴边。我这般无家可归的人,倒是逮到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