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悠悠开口:“你若是同我一样喜欢她,便直接告诉她,你不告诉她,是因为你不能,还是因为你不敢?”
宋诀的身形微顿,我也因沈初突如其来的直白怔在那里。若我听得不错,他方才应当是说了他喜欢我。心弦上骤然滑过一个音,朝门外雨帘飞去。那情绪同欢喜不同,又不大像愧疚,倒不如说有些茫然。我在一种茫然的情绪里找到宋诀的脸,看到他的眉间划过极浅淡的情绪。
我等着他说是或者不是,却没有等来,因为在宋诀开口之前,我们便被掌勺的姐姐从火房给赶了出去,她赶我们走时很有凤临天下的风范:“敢用老娘的厨房,简直找死,都给我出去!”
灰溜溜地回到大堂,小伙计抱歉地告诉我们,掌勺的赵姐姐是客栈老板的长姐,平日性格温顺,只是偶尔抓狂。最近她跟夫君和离,明日就是上官府的日子,所以情绪不大稳定,没有拿大勺扔我们已经算是克制。我想想,觉得十分后怕,为了以防她情绪失控再影响做饭时的发挥,忙让婳婳找出在泗州时买的上等香料,预备过去赔个罪,顺便看看她刚满月的奶娃娃,当然主要是为了看看奶娃娃。
大约是我送的香料很上档次,又大约我这个人生得面善,之前还一肚子火气的赵姐姐立刻将孩子抱到我面前,望着襁褓中的小脸慈爱道:“闹了一下午,总算消停了一会儿,只是孩子有些怕生,一开始连他舅舅都不让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