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很熟稔,再抬头时,除了内眶有些泛红,粉妆一点也没花。
“你变了,过去我若说出这样的话,你会比我先哭。”她说,“你也从不反驳我。”
我咬唇不语。
“你也变了,”过了会,我说,“你过去从不对我说这样的话。”
若婵看着我,片刻,无言地伸手抚抚我的头顶。
“……夫人……”这时,水岸花荫那边传来呼唤声,似乎是阿元在找我。
若婵往那边看看,道:“我该走了,可不能让她们看到你同我说话。”
我张了张口,却又收住。
她说得没错。不管我心里怎么想,世事变化,在我们之间堑出一道鸿沟,即便我们曾经情同姊妹。
似乎看出我的心思,若婵叹口气,指尖轻轻握了握我的手,低声道,“你肯认我就够了。”
那双目中流光微动,若婵重新将纨扇遮面,低头款款地朝桥地另一头走去,消失在晚风轻摇的花影之间。
“夫人!”没多久,阿元出现在长桥的一头,看到我,脸上的焦急之色顿时开解。 “可找到你了,”她匆匆走过来道,“夫人,大公子来了呢,就在前庭。”
我愣了愣。
魏郯来做什么?我记得早晨时他说今日有事的时候,那个昂首挺胸的架势,就像要鞠躬尽瘁忙到深夜似的,怎得空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