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科长叹道:“凡事都有利有害,难得两全的!因为要借重别人,只好听从别人的话了!别的且不忙考虑,光只穿吃两个字的支出,就不得了,听说现在好些军队已经受了影响了,饭要白米饭,每天还要配够多少油,多少豆类、多少蛋,……”
“这倒不见得,”陈登云道,“今天,我进城时,就看见南门大街一大队兵,正蹲在人行道上吃饭。我亲眼看见一大甑饭,还不是霉得变红了,又有砂石,又有糠稗的八宝饭?我车子挨着饭甑走过,好一股臭气,比我喂鸡喂狗的东西都不如!菜更没有,那些兵全是捧着这样一碗饭在干塞。”
“或者是尚未编制的新兵。”费副官作一种更正的语气说,“正式作战的军队,对于营养一层,已渐渐在注意了,这是受了盟军的影响。不过,还未能如嵇科长所说,配备得那们够。嵇科长说的,是军政部根据专家所拟的一种命令,也只能说是一种命令。若要贯彻实施,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