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桑也笑道:“你这样的拙口钝腮,还想做侦探么?你家里还有几亩田,还是回去自耕自食吧。”
包朗道:“但是做你的助手,受你的熏陶,包管不多几年,我也就嘴能舌辩,手段敏捷了。”
霍桑道:“闲话少讲。你看那甄范同,真是个‘真饭桶’,一些见识没有,还很嫉妒我们。其实各做各的事,谁有本领,谁先破案。”
包朗抢着问道:“你怎么说各做各的事呀?难道你也想去侦探这件案么?”
霍桑道:“正是。我已空闲得久了,很觉技痒难熬,大可借此消遣。”
包朗道:“你真说得写意,费精劳神去探案,还得冒险,怎么说是消遣?”
霍桑道:“这就是各人的嗜好不同了。我喜欢做这种生活,虽冒万险,还觉得有趣。越是案情奇险,我越觉得有趣。”
包朗道:“这样说来,张才森之死,定然是很奇怪,所以才引动你的好奇心了。”
霍桑道:“你这句话又说得错了。普通的案件,是奇在案未发现以前,但是这案的奇处,却在案发之后。”
包朗道:“此话怎讲?我可有些不懂。”
霍桑道:“这有什么不懂呢?我们侦探普通的案件,都是要探明事前种种的酝酿,和经过的情形。能明白了这些,这案自然就破了。这不是‘普通的案件,是奇在案未发现以前’么?但是这件案子,案未发现以前的情形,却很简单,我都能料想得到。如今要破获这案,委实不易,必有许多惊心动魄的事实,演将出来。所以必须有个奇才异能的人,应付这种种的事实,案或者能破,凶手或能捉住。像官家侦探甄范同那等人物,真不是凶人的对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