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对。白鹏心服口服。有句话,“不看僧面看佛面”。对朱跛子、屎观音和矮子幺爷,司马大奎不会不给面子!
上面精神很明确了。周也巡亲到葫芦尾河,督促副镇长儿子周小青:把“工作做得越细越好”。明确要求他和朱蕾蕾一起,“沉下去”,这一段儿,最好是“住到村里去”。和村干部一起,一方面分析葫芦尾河“内部的不稳定因素”;另一方面,“明察暗访,观察动向”,切断葫芦尾河“村民”和外乡“刁民”之间的联络。找准刺头儿,再集中人力物力,“一个一个地对付”。“分散瓦解”“各个击破”。
县长老子亲自督阵,周小青不敢怠慢,真和朱蕾蕾到村里连更连夜开会,一个院子一个院子,逐户逐户排查。
羊长道给组织作了保证,二傻不会乱说乱动。马小梅已经叫羊绍全把马白财弄出去打工了。葫芦尾河本村的人的宣传教育是到了位,凭良心说,人人都是受益者,不会有问题。
周小青对父亲说,现在葫芦尾河“守鸭儿棚棚”的,多是些不会惹是生非的“留守老人”,还有一大帮“留守儿童”。据“老大队长”羊颈子介绍:不算零星散户,原来的“红奎大队”,四个自然村,总人口一直保持在九百多人。三年自然灾害,也没少于过九百。大四清文革高峰时候,差三个,就一千人了。而今,常年在家的,几个村全部算起来也就百十人。朱蕾蕾说:“牛道耕家,是最好的例子。如果回来齐了,算起来,人最多。眼下——新修一座‘牛氏福邸’。说来好笑,一直是空城一座。里面一个人也没有。牛道耕死活不肯住进去。说是洋房子住着不透气,憋得慌。两口儿还是牛家大院老屋住着!——我们牛镇长牛天才家,更绝。一座洋楼,空起。里面家私齐全。空无一人。一把锁锁了。全家进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