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时听了这话,呆了一呆,摇摇头道:“也只听到说罢了。”那人笑道:“听说这位黄先生徒步旅行的缘故,是受了爱情的刺激,对吗?”惜时道:“也不尽然!”那人道:“不过报上也有这种记载,你先生风尘满面,自然是个走长路的人,此地是家乡,当然不是初由家乡出来吧?”惜时听他所问的话,渐渐要逼到本题上来了,再说下去,恐怕会露出马脚,只是笑而不答。那三个人是赶路的,看到惜时的行为,有些奇怪,既是不肯说,也就不追问,依然赶着向城里而去。
不过惜时听了这话,又引起他一腔心事,报上都记载着,我为了爱情而旅行的,是说我和白行素的事情呢?还是说我和米锦华的事情呢?米锦华的结果,却是不难预料的,白行素的为人,以及白行素的学问,自己是知道得很清楚的,自从颐和园前一别,不知道她对于我的态度如何?似乎也不至于像米锦华那样无情吧?自己现在有了徒步旅行家的大名,许多毫不相识的人都很恭维我,难道她和我很有交情的人,还漠不关心吗?有了!她家就住在西门外,一个靠皖河的村庄上,何不到那里去打听打听。那村庄上的人,并不知道我是黄惜时。这个时候,她在北京,正是修业时间,当然也不曾回家,我可以大大方方地,到那里去探访情人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