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头脑真是单纯幼稚得可怜!爱情。总是爱情。她们以为男人离开她们,只是因为爱上了别的女人。你认为我会那么蠢吗,我现在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你的意思是,你离开你的妻子不是因为别的女人?”
“当然不是。”
“你敢发誓?”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问,让自己显得很天真。
“我发誓。”
“那你到底为什么要离开她?”
“我想画画。”
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我不明白。我想他是疯了。请记得我那时还年轻,把他看成一个中年人。我除了感到自己很惊诧外,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是你已经四十岁了。”
“正是这一点让我觉得,我不能再耽搁了,必须马上开始。”
“你画过画吗?”
“小的时候我就想做个画家,但是父亲让我去做生意,他说搞艺术挣不到钱。我是一年前开始画画的。去年我一直在夜校上课。”
“思特里克兰德太太认为你在俱乐部里打桥牌的时候,其实你是在夜校里,是吗?”
“是的。”
“为什么你不告诉她?”
“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你能画了吗?”
“还不行。不过,我会的。这就是我来巴黎的原因。在伦敦,我实现不了我的梦想。在巴黎,或许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