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妈熬了一锅山药粥,花儿给陈娇端了一碗。陈娇等花儿出门了,从兜里拿出药。吃完之后,就好像完成一桩必须完成的限时任务,她长长舒口气,吐出满心的郁气,静静躺在床上,渐渐感受到肚子里刀刮般地疼。
陈娇满头大汗,在床上打滚,痛到极致的时候眼睛血红,死死咬住被子。因为怕太少效果不好,和着热粥吃了全部的藏红花,痛了太长时间了,腿间似乎感受到热流,终于忍不住疲倦昏睡过去。
煤油灯里的小火苗跳跃着,葫芦形的玻璃罩因为长时间的使用,里面吸附了一层油黄的污渍。烛光照在床帐上,静悄悄像一只蛰伏的凶猛野兽,睁开眼睛有瞬间迷糊,随后便被身上密密麻麻的酸痛唤回注意力。
她的意识并没有陷入深度沉睡,朦胧间感觉到阿妈进来发现她的状况,请来了大夫,喊了李存根回来。然后有人给她换了被褥衣裳。
冷凝的气氛在家里沉淀着,陈娇想她这一次犯了大忌,他们怎么都没有反应?不过还是有一点反应,阿妈成天黑着一张脸,一点小事就能勾起她一肚子火,干活摔摔打打,极不耐烦。那天因为回家发现水缸没填满,把花儿骂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