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徐有壬又说了一句:“本来我是准备敬你两杯酒的,但我只敬重你的才能,却不佩服你的德行,你是才高而德薄。”
左宗棠含在嘴里的酒咽不下去了,他吐到地上道:“徐有壬你看清楚,你敬的酒我吐到地上了,不是不领你的情,而是有话要说。如果你说的德是指在上宪面前只知卑躬屈膝,为私利只顾官官相护,只看到自己的顶子红而看不到百姓的脸色青,不做事只算计人,那么这样的德我毫不稀罕!”说完,他便摔碎杯子拂袖而去。徐有壬自取其辱,脸色苍白,酒宴不欢而散。
左宗棠回到家中,异常烦恼。虽然针尖对麦芒回敬了徐有壬,但他不过是图了嘴皮子痛快。自己吉凶难料,生死未卜,大丈夫可杀不可辱说起来容易,但一个“死”字世人谁能轻而视之?何况自己自比今亮,心里期望着做一番大事业。
周夫人见他闷闷不乐,关切地问道:“夫君,是不是又遇到不痛快了?说出来听听。”
左宗棠叹了口气道:“算了,说出来你肯定又要埋怨我。”
“如果是你错了,不用我埋怨,你自己就会埋怨自己。如果不是你的错,你又何必怕我埋怨?我又何必埋怨你?”
于是,左宗棠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没想到周夫人竟毫不埋怨,宽慰道:“你做的并没有错,这个姓徐的是趁机来羞辱你,对这种人就该寸步不让。咱再难,也不会在这种人面前倒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