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又舍不得走,于是只好一直等着,直到快到六点钟,将近校门关上的时刻。
也就是这时忽然有雪沫子飘飘洒洒地下来,夜色已经有些浓厚,校门口的门楼上挂着两盏黑色的灯,一盏已经坏了,另一盏断断续续地亮着,时不时发出滋滋的火花声。
沈嘉成站了四个小时,身子已经有些发僵,两腿活动了一下,关节都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他近乎绝望,身体却仿佛木桩一样依旧挺立。
大门即将关上,门卫点了一根烟,瞥了他一眼,对于这个在校门口站了一下午的人带着几分打量的意味。
大铁门徐徐关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沈嘉成隔着铁门的一道道栅栏向里看去,内心一片混沌。
咣当一声,校门紧闭,将沈嘉成困在渺渺夜色之中。
地上已经开始有积雪,他低头,跺跺脚甩掉鞋面上的雪,抬腿迈步,将身影无声无息地没入了夜色之中。
入夜,雪越下越大,傅阑珊于睡梦中被渴醒。仰头瞥一眼头顶的空调,室温稳定在29度,原来是今天睡觉前忘了把空调关掉,所以才这么干燥。
她悄悄起身,下床倒了一杯水,因为担心影响室友休息,所以她就一直都没有开灯,于黑暗中她陡然瞥见寝室里那张一直没有人睡得空床上伏着一个阴影,她吓了一跳,在惊呼出声之前捂住了嘴,然后拧开了桌上的台灯。这时才看见那个黑影,是一个穿着粉红色棉睡衣的人,以奇怪的姿势趴在铁床的床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