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日让妹子和外甥拥抱了,淡淡的说了声再会,走了。巴吕克奉外公之命赶到车行。晚上十一点,马夫套着一辆柳条的两轮车,给两个巴黎人坐着离开伊苏屯。阿陶斐纳和奥勋太太眼泪汪汪:只有她们俩舍不得阿迦德和约瑟。
法朗梭阿?奥勋和搅水女人走进玛克斯卧房,说道:“他们走了。”
“戏法也变过了,”玛克斯回答。他身上发着烧,疲倦得很。
法朗梭阿问他:“你对摩伊隆老头怎么说的?”
“我说我的凶手不是无缘无故在街上等我的;案子一逼紧,那家伙发起性来,等不到你抓他,就会把我杀死。我要求摩伊隆和帕朗扬只可虚张声势,千万不能惊动真凶,除非他们不顾我的死活。”
佛洛尔道:“玛克斯,希望你晚上安静一阵子吧。”
玛克斯道:“反正巴黎人给轰走了!那家伙没想到把我戳了一刀,反而帮了我一次大忙。”
尽管两个巴黎人是被可叹的误会逼走的,第二天只有非常安分非常持重的人才跟奥勋夫妇意见相同,其余的都觉得内地打败了巴黎,高兴得很。有几个玛克斯的朋友说起勃里杜母子,口气相当刻薄。
“哼,这些巴黎人当我们傻瓜,满以为一伸手,遗产就会从天上掉下来!……”
“他们跑来找羊毛,反而被人剪了毛回去;听说外甥根本不对舅舅胃口。”
“还有一个巴黎的诉讼代理人做他们军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