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社会只有一个人对青年有害,其余的人竟都对青年有益,这显然是荒谬的。在苏格拉底的紧逼下,梅勒土斯暴露了自己的不诚实,苏格拉底讽刺道,至少,梅勒土斯从来没有关心过青年的问题。因为即使是关于马,人们也知道只有少数人(如驯马师)对之有益,而大多数人对马有害(因为他们只会骑马)。
苏格拉底又向梅勒土斯发问。是不是“坏人会对经常接触他的人产生坏的影响,好人则会对经常接触他的人产生好的影响?”
“当然是这样。”
“那么有这样的人吗?他愿意被他所结交的人伤害,而不愿从他所结交的人那里受益?……有没有愿意受伤害的人?”
“当然没有。”
“那么,当你说我诱惑青年,败坏了他们的品质……你认为我是有意这样做的呢,还是无意这样做的?”
“我认为你是有意的。”
梅勒土斯又一次上钩。苏格拉底义正辞严地责问他:“梅勒土斯,你以为我老糊涂了吗?你已经指出,坏人总是对最接近他们的人有坏的影响,好人总是对最接近他们的人有好的影响。我总不至愚蠢到这种地步吧,甚至看不到我如果伤害了我的同伴,我就要冒被他伤害的危险?我还不至愚蠢到有意去犯如此严重的罪行的地步。我不相信我会这么蠢,我想任何人也不会相信的。我说没有对青年施加坏影响,也不会有意伤害他们,所以你对我在这两方面的指控都不属实。如果我无意中对青年产生了坏的影响,对这种无意的犯罪,正确的法律程序不是把犯罪者召到法庭,而是私下对他们进行教育和斥责。……要知道,法庭是为惩罚而设立的,而不是为教化而设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