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将来,两老百年之后,这家中的大部分财产也该是大房的。
林谨容经营有一套,能出其不意地在林家姐妹中杀出重围,刚来就闹得天翻地覆的,又怎会是什么善人?
于是婆媳俩都沉默下来。
三房住在陆府的西南角。
因为涂氏和陆缮都身体不太好,陆三老爷又爱关起门来读书的缘故,这里可谓是陆府最安静的一个地方。
院子里种的是梨树,今年立春比往年早,这会儿尚未开放,光秃秃的枝干上铺着雪。
往来不见下人行走,只有一个看门的婆子穿着半旧的袄子,缩手缩脚地站在门边,看着地上的一堆残雪发呆。
这情形,与林玉珍那讲究精奢,丫头婆子井然有序,大气都不敢出的院子比起来就是一个穷迫潦倒。
与宋氏那热火朝天,人来人往的院子比起来就是一个孤寂潦倒。
即便知晓屋里其实不是这么个情形,即便知晓涂氏并不缺人伺候,但这样鲜明的对比着,陆缄的眉毛也由不得轻轻蹙了起来。
荔枝忙快步上前:“妈妈,我们二爷和二奶奶来看看三老爷和三太太,烦劳你进去通禀一声。”
那婆子欢天喜地的朝着里头跑:“老爷,太太,二爷来了。”
惠嬷嬷匆匆忙忙地自里头跑出来,红着眼圈道:“稀客,稀客,快请,快请。”
紧接着,陆三老爷披着件半旧的家常鸦青色绵袄,头上插了一根素银簪,扶着门站定了,眯着眼看了一会儿,高兴地道:“二郎,你们怎么有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