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臧孙吐口气:“我知道,所以我想脱离伯父,独自去闯闯。否则,明年是这样,后年还是这样。”
段文昌鼓励他:“可以的,没有你想的那么难。我父亲谢世极早,我也是脱离叔伯后独自闯荡的。”
韦臧孙眼中一亮,薛涛怔怔低声说:“怪不得你官只九品,凭临淄段氏的家荫……”
“品阶不是最重要的,”段文昌说,“重要的是历练学习,施展抱负,过有意义的一生。”
韦臧孙的眼睛亮亮的:“是。”
薛涛击掌由衷道:“说得真好。”
晚霞渐落,繁星升起,三个年轻人在鸣虫的吟唱中慢慢走出丛林,心里都鼓胀着理想的激情。
回到乐营,薛涛仍然双目明亮,嘴角带着微笑。
绛真见她,脸色苍白地跑过来:“怎么这么晚?琪奴来了三次,说节度使叫你去誊抄今日游湖的诗文。我简直急得没法,只得挡在你门前,说你病了不能见人。还好他没有像上次那样非请医官来,不然的话,我可怎么办!”
薛涛吃吃笑道:“好阿绛,是我带累你了,下回一定早点,如何?”说罢就要去沐浴。
绛真忙拉住她:“又是下回,我跟你说,你不能这样,依我看,你在外面游玩,节度使其实是知道的,他只是看你年幼,纵容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