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避。”他得盯着她。
贞白不欲多言,随他去。她垂下头,手指掐着樊常兴手肘,凝了道真气,覆在腐肉处,须臾,一缕黑气升腾,淡淡的,仿佛一滴散在清水里的墨,慢慢流入贞白的指尖。
李怀信忽地一怔:“你要把尸气引渡到自己身上?”
“嗯。”她说,“我只有这个办法。”
“你练的就是这种歪门邪道吗?活该被人钉在乱葬岗!”怪不得浑身阴气那么重。
“在那种地方,我只能依靠阴怨的尸气供养。”就好比人食五谷,她落在乱葬岗,要想不被邪煞之气侵蚀而成为一缕怨魂灰飞烟灭,就要同她一样,与其共存。若说是她的执念太深,其实也不然,她只想求个真相,把事情弄明白。而这些,对于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她不愿解释过多,只在手上加了道力,引渡着樊常兴体内的尸毒。
约莫半炷香时间,樊常兴面上的灰败青色逐渐褪去,呈现毫无血气的苍白,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却不再是一副死人相。待樊常兴手肘处的伤口转为肉色,贞白才放下手,又把了下他的脉搏,脉象极其微弱。
贞白去开门,让樊家人进来。众人鱼贯而入,都惦记着樊常兴的安危,七嘴八舌地询问起来。
贞白道:“尸毒驱了,应当再无大碍,只是体虚阳衰,还需食三日糯米。再请个郎中,替他好好调理一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