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忍。”她的声音冰冰冷冷。
此时他正站在马槽前发怔,想得太出神,也未听到她的脚步声。他回过头,看到背着日光站在的朱青颜,她脸色苍白,瘦得腮帮子也似乎突了出来,肚腹那边的圆鼓显着极为突兀。
她眼里满藏着恨意。
不用问,不用解释,她就猜到了是他下的手。
即便不是,也只当是他下的手。
她手里连根竹鞭也没有,佘非忍反而一阵寒栗,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他怯怯地应了一声:“母亲。”
“走,去你屋。”
“是。”
她未说去他屋做什么,他也不敢问,只惴惴地跟着走。
她身边的婢女和家丁,也都恨恨地看他。
佘非忍如芒在背,几步路走得战战兢兢。总归是心虚的。
他的小屋前,长满野草的院子边,已经站了十数个家丁,皆是虎视耽耽。未等他询问,朱青颜已是下令:“搜。”
“是!”
家丁们涌进小屋。
佘非忍暗暗松口气,那包巴豆已是用尽,连着包着的纸也撕得粉碎,沤进马粪里,此时即便一粒药粉也是搜不到的。
然后半刻后,一个家丁捧着一个纸包冲了出来:“主母,有巴豆!”
哎?
佘非忍惊得僵在原地。
朱青颜接过纸包,打开来细细地看,又闻过一遍,抬眼环视仆役们:“你们都看到了,小公子一而再、再而三地下药,上次是我,这次更可恨,竟下到大伙吃饭的锅里,害得我们腹泄不说,张嬷嬷横死、柳绿入狱,我还......怀着佘家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