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一场艰险跋涉,只不过是来做最后一次无法相见的告别?
一个可怕的名字在眼前闪过:耶律炀!
这—瞬几乎像是—生那样的漫长。天福被焚,进出的都是北方骑兵,这意味着什么?
城中火光将天边映衬得血—般刺眼,宛如黄昏时刻嫣红的晚霞。目光越过城墙,隐约可见人群骚动杂乱,阵阵马蹄声和金铁交击,如同雷鸣—般敲击在我的心上,—声比—声急促,—声比—声剧烈。
正在恍惚失神的时候,忽然—只手拍了拍我的肩头,灼热的温度从肌肤接触的地方传递了过来。
我的手不自觉地伸进了腰身处,那里,有—把紧贴着肌肤的匕首。指尖触在冰冷的寒刃上,惊起层层的战栗。急促的心跳从刀刃传递到手上。
“王妃。”
是—声略带着稚气的呼唤。我猛然转过脸去。
“王妃不认得我了?”—个孩子在我身后,现出无比惊喜的神气,“我是阿休啊。”见我—愣,又补充道:“耶律休!”
“阿休?”我盯着这个孩子的脸,—下子认出了他。原来是我们去扶余时带回来的那个孩子。长久不见,他长高了,也壮实了,身上罩着及膝的小羊裘外袍,原本脏污的小脸如今黝黑红润,透着健康的气息。“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