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斥道:“你这琉璃蛋的话等于没说,你与李延根本就不熟,你来我值房办事的时候,李延已在两广总督任上。前年李延来京述职,你俩见过一面,也只是点头之交。此前,你却经常在我面前帮着李延说话,你说,这是为何?”
韩揖眨巴眨巴眼睛,道:“我想李大人是首辅的门生,所以就顺水推舟的夸他两句罢了。”
“放屁,说这种哈巴狗的话,你不嫌害臊?”高拱怒不可遏,喝道:“你现在老实交代,得了李延多少好处?”
韩揖脸色陡变,汗如雨下。高拱道:“好你个韩揖,还不给我从实招来。”韩揖双膝一软,扑通跪倒在高拱面前,拖着哭腔说:“首辅大人,卑职不敢抵赖,李延派人给我送了两次银票,每次五千两,一共一万两。”
高拱问:“你收了?”
韩揖道:“收了。”
高拱盛怒,韩揖顷刻面如土色,伏地不起,哽咽道:“卑职只是一时财迷心窍,辜负了首辅的栽培之恩,卑职该死。”高拱仰天长叹一声道:“堂堂首辅,连身边的人都管教不好,我还怎么能成为天下官员的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