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见陈尚书面容惨白双目无神地出来了。
“父亲,”陈湛于心不忍,低声道:“我送你回府。”
陈尚书神色灰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更无力气推开儿子,只点了点头。
陈湛心里暗叹一声。
朝中三品以上的重臣,几乎皆是三朝老臣。做官老道是没错,对天子的忠心却得打个问号。
身为天子心腹近臣,他很清楚天子接下来要做的事。
坐了十几年龙椅的盛鸿,已打算逐步更换朝中重臣,给朝堂来个真正的大换血了。
那个告御状的寒门进士,和佑哥儿是同科进士。若不是走了佑哥儿的门路,如何能上达天听,一状告到御前?
这一回,陈尚书是碰到了硬钉子。少不得要头破血流。能平安致仕,便是幸事。
……
盛鸿余怒未消,又宣了刑部尚书前来,严令刑部在最短的时日里查清此案。
刑部尚书连额上的冷汗也不敢擦,连声应下。
一直未曾出言的阿萝,此时终于张口:“父皇,儿臣在吏部也有一年多了,对吏部人员熟悉,调查起来也方便。儿臣恳请父皇,将此案交给儿臣。一个月之内,儿臣必会将此案始末调查得清清楚楚,呈至父皇面前。”
刑部尚书:“……”
头秃了一半的刑部尚书,忍不住瞥了肚子微微隆起的阿萝一眼。
皇太女殿下怀着身孕,不好好养胎安胎,竟然要插手吏部的案子?这可不是什么轻省的差事!可别累出个好歹来。